人间不值得

没啥好说的,就一个字:干!

[旭润] 浮生尽散•旭凤篇 (上)



*上下篇 回忆向 BE 不要太认真、纯属当cp 文看哦。


*第一人称,旭凤视角,设定二凤从小喜欢大龙,双向暗恋、爱难开口,大龙妥妥二凤心头白月光。设旭凤复生,大龙也参与其中(jm我对不起你~)


*生子,ooc ,慎入;为写文剧情,会进行部分改编,会引用到Assen 的《半生你我》,千万别介意,想爆粗口的私信评论走起ಥ_ಥ


 


  我独坐在栖梧宫,只痴痴地对着一面铜镜发呆;冷冷清清,凄凄切切。而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窗外时不时飘过的琴瑟和鸣、敲金击石之声,急管繁弦之中,又不乏夹杂着人们欢畅愉悦的道贺声。只是,我的心不知为何,已如腐朽残败的枯木,再没了去细细品味的雅兴。门外的仙侍提醒着我:“陛下,快到时辰了!殿内候着的上神上仙们,都等着御驾亲临,恭贺您十万岁寿诞!”  许是这上万年的光阴如风刀霜剑,最会磨人性子;不知何时,我竟也如他一般,开始变得愈发厌弃这喧嚣浮躁。我对门外的仙侍说,“你去告诉忆珏,让他和本座的孙儿们先对付着。本座老了,不大喜欢这些大操大办的场面了,也经不起他们那些小年轻的折腾。等酒过三巡后,本座再去!”


  确认仙侍去传话后,我继续端望着那面铜镜。不知是我人老昏聩,亦或是心有所想而成幻像,我竟从镜像上看到了他的模样。我伸出手,想去触碰自己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那个梦……可是,一晃神,他又如风中尘沙般,消散殆尽。我想抓着,可惜不过是镜花水月,心之梦魇。我无助地流下泪,誓要把这八万年生死两茫茫、阴阳相别的痛一下宣泄出来。


  




“吾爱,吾之兄长润玉,我隔镜细观我,半生快活,半生坎坷萧索。我隔阴阳观你相,半生鲜活,半生消弥解脱。莫困顿情诺,美玉糟粕。徒我跪神佛对影血泪成酌。”你可知,我对你,从一而终,未曾变心。我这一生,莫属前半生无忧无虑、担风袖月。只因卿卿仍在,我亦心系于你。


  忆起数万年前我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岁,那晚,我悄悄在月桂树后看着兄长于河畔边小憩;正值夏夜晚风、星罗棋布之时,顺着星光望向你,那一刻的感觉就仿佛万籁俱寂,使我如此悸动,失了神。若把天界中云霓仙子之美喻成太阳升朝霞,广寒仙子之姿比作皓月照夜空,潇湘仙子之态拟为芙蕖出绿波。那么,兄长润玉是无法用言语描绘;鸿蒙初辟、六界归元,他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好。倘若真要形容比拟,那就应了凡间的一句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” 就是这样的兄长,让我自年少时就深陷于其中,无法自拔。如今,斯人已逝、沧海桑田,心境在岁月无情中变换多次。数次大起大落后,我对他的爱恋又回到了年少时期的那个原点:懵懂少年不自知,不知何为爱与恨,因而此时最心动。


  只是年少时的初恋,终因茫茫浑世中的无常而生了变数。机缘巧合下,我和他分别遇见了锦觅,并得知了她是那个与兄长有着婚约的水神长女。我开始变得不解,困惑莫不是天命弄人,为何让我姻缘中横遭一劫、变得如此心绪不宁。我也越发阴晴不定,上一刻还在为见到兄长而倍感高兴,可下一秒却因为他身边多了个锦觅而怒火中烧。我愤恨、埋怨、恼怒、心痛,几乎将沉溺于爱恋中所有的表现统统都体会过来。只可惜,兄长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异常,他将所有的温柔体贴都给了锦觅。而这些,以前是我应在他那里得来的……我赌气般在心中发下怨誓:我说,我不会让你和锦觅在一起!于是乎,我便想法设法地待锦觅好,只求那个看上去对qing_ai_一窍不通的丫头可以为此晕头转向、无从下手。我亦寄希冀于兄长,希望他能明白我的内心。


  自己当时的行为幼稚到近乎可笑,又是那般蛮横到不讲法理、不通人情。仔细想想,自己一冲之心也为他们带来不少麻烦。敦厚善良如锦觅,她不想让任何一人难堪而四处应付着,即使她的举动可能会招致居心叵测的人群起而攻之;聪慧敏锐如兄长,他又怎能不洞穿我的心思?只不过,我不知道,一个残忍却又血淋淋的真相:身为庶子的他,遭尽众人非议、尝遍六界冷暖,千万年的孤寂与磨难养成了他温厚隐忍的性格。他不敢去想,也无勇气去逾越那个名为人伦的礼教。他终是不同于我。我若被抓到把柄,尚且有母神包庇、父帝纵容,军功、威望仍在。可他,若是一旦有差错,所要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万丈深渊、万劫不复。想到这里,我凄然一笑,“兄长!说到底,还是我欠你的,最多啊!”


  这六界,可能最不配说相欠的就是我了吧?想来,此生此世,永生永世,我对他的亏欠,都无法估量了。所以,现在的我,大概也只能抱着空留悔恨至余生的懊恼,在过去的八万年里,为爱所创、为情所伤,孓然一身、无人问津地回忆过往。万千漫漫长夜中,我不知多少次跪于先贤殿的佛龛前忆起前尘往事,也数不清有几回在神佛佛像前目断魂销、近乎泣血。可依然换不回内心一隅的片刻释怀。想来也是,我从前伤兄长极深,怎能为佛祖所原谅?罪有应得!罪有应得啊!


  兄长生前所受的苦痛、委屈现在想来大致因我、父帝、母神而起;因为我的存在,母神自他幼年就无法好好相待,以致他来这天界饱偿辛酸委屈以及他人的冷眼嘲笑。而父帝那边呢?兄长的存在,无时无刻不在向父帝警示着、向六界昭告着:天帝太微生性/风流,已娶妻生子却仍然行致不俭、执迷不悟,实为一大污点。如此一来,父帝又怎么可能一视同仁地对待兄长?从前的我,总是那么不通人情、不解人意;一而再再而三地希望他能够放下并忽视所遭受的种种不公。所以,兄长的生母被我母神所害,三万洞庭生灵险遭屠--戮、为救族人独自承受三万道天雷,他,独自一人、默默受了那么多。他的苦、他的怨无处诉说,到头来却只得我一句相劝、劝慰他放下之言。敢扪心自问一句:旭凤啊!且不说同出一父,他为你异母长兄。大家都是有父母生养、天地教化的,他所经历的是生母遇害、族人离散的彻骨之痛。你从小在父母庇佑下长大,养尊处优惯了。如何能体会到兄长所承受的这种近乎灭顶的绝望,又有何权利去评判一二?现如今回顾往昔,我也不难想象兄长为何后来会想方设法留住与锦觅的婚约,拉母神下台,与锦觅联合、设计于大婚之际反叛于父帝了,或许兄长的心境在那时早已痛到麻木、疼到不容自己别作他想。闭上眼,我现在都忘不了他与锦觅大婚那日,看着我倒于血泊之中的眼神,原本因大仇得报,如死灰般、看不到一丝希冀的眼眸,却也在我倒下的那刻闪出了悲哀神色。那么凄凉幽怨,像是要以绝望化作甘霖、洗涤天界一切污浊肮脏……






  记忆过半,我本应不再多做徒增伤感的回想。可当我看到珊瑚桌上摆放着的,来自于他的遗物——先天灵宝人鱼泪。思绪,止不住地要将我拉回上万年前的某一天。佛曰:人生在世有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五蕴炽盛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求不得。于神仙而言,前五苦不足为奇、难以挂齿。可我却在八万多年间,尝尽了后三苦,皆因我对他,那段放不下的执念。“于万千人观你我,皆惑情诺,两难圆滑洒脱。芸芸蜉蝣世,你最似我。如知伊知对镜如溺者逢舟。”


  芸芸众生,本就辛苦。能在万千人之中遇见愿意将真心托付的、已实属辛苦,可又能遇见心动的、又能遇见一个只愿死心塌地对你好的,已属三生有幸。我万分感激锦觅,使我在苦恋兄长、历经磨难之时,成了那个愿意为我付出的后者。她与叔父、彦佑将我复生。虽然她曾经也致我于死地,可是当误会解开后,我反倒不那么在意。只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魔怔,所有的怨气一股脑都已经积在了兄长身上,我甚至认为所有人、所有事尽可原谅,唯独对他不行。不过,我还是太傻,傻到冷暖不自知,殊不知、是他事先在大伯廉晁仙人面前磕头磕到几乎鲜血直流、才求得廉晁愿意接收润玉作为应龙、可以控水的神力为替换,锦觅得以保全她作为花神之女可以识五色的能力。堂堂天帝,作为可操控江河湖泊的应龙,自此也只得废去一个修炼了上千年的本事。出身应龙神族,又有龙鱼族血脉,要他弃这身本事该有多艰难?可是,我全都忽视了,以致于后来造成了让我懊悔一生的悲剧。


  在与他相见时,我们早已形同陌路,天魔大战,死伤/无数,他动用禁术,触碰了天条,下了罪己诏,将自己锁在寝宫。何为悲哀?何为心哀?曾几何时,我视他为长兄、知音、挚爱,可时光荏苒、往昔不在,剩下的便全被消磨殆尽。我仔细瞧着他,下一秒狠狠地将他(Phoenix )推倒(Dragon )压制在榻上(Xufeng),衣衫(Runyu )尽褪(Ashes ),无休无止地歇斯底里化为一次又一次的(of )冲撞(peace and love )。我说,“兄长的这个天帝,说想当就当,说不想就不想,岂是这么容易的?我现在只想看着你,带着数不尽的愧疚度过余生。兄长,你说,一个被折辱(不要屏蔽我啊)的天帝,会让六界怎么看?” 随后怨气消散,余下的也只是彻夜的无望(放纵)。自此后,天界璇玑宫近乎成了我卸除怨念之地。而每一次,他似乎也只是隐而不发,默默受着。




  我想来,如果说母神的三万道雷刑是他的病因,上万年的步步为营、压抑隐忍是导致他早逝的病根;那么我,就是那最后一道催命符……想到这里,我不敢往下想。此刻,我只求早已身殒,魂归九重天极乐梵境的他,永生永世别再原谅我吧。兄长,我从头到尾、都是个可恶到极致的人。在你生前,我没能让你真正开心过,只愿八百里银河赴极乐之路。我可以不遇见你,因为,我一直都是那个惹你伤心掉泪的人,你可知,见到你哭,我亦心伤,你哭一次,便如同剐我一次。


   你离去的那天,一切于我而言就是那么突然。只听得守在璇玑宫前的邝露近乎疯狂地对我吼叫着,已顾不得周遭一切;从她的话语中,我知道,因为我、你近乎舍了所有。原来,不想让我卷入纷争的,是你;自损修为只为救我的,是你;如今,不顾病体残躯,拼了命也要为我诞下血脉的人,也是你。不过,你的好,我到现在才知道……错了,全错了,当年的夜下恋慕都是错的。兄长,我错了……


  许久,我听到屋内医官惊呼到:“大殿下出生了!真身是火灵应龙……陛下!您怎么了?陛下!!”其中夹杂了仙侍们的哀求,“火神殿下,求求您快进来吧!陛下快不行了,他还有话对您说。求您了,快进来吧!” 我想冲进去,好好看看他。可是双腿就如同灌铅般,怎么也迈不开;我的心在颤着,一如那年夏夜。只是这次,失了再去见他的颜面还有勇气,以致于不敢迈步向前。仅一门之隔,如同天界最坚固的南天门,将两人隔开。残忍的是,天界大门隔的是天地洪荒,人神两界。可这道门即将划开的是生死两茫茫……我终究是欺骗了自己。到头来回顾,竟发现,我从始至终都未想去恨他。我恨的,从来都是那个难以对他言爱的自己罢了。天旋地转,脑子里昏沉一片,在我倒下的那一刻,屋里一片哭声哀泣,时不时传来侍卫鸣金的钟声。金钟二十七响,天帝身殒。他,终究还是走了……

我轻抚着那串人鱼泪,望着放在床榻边的那幅画。我叹道,“兄长,你走了已有八万年。八万年岁月无声化为风霜,无情蹉跎。我现今也迈入风烛残年之际,咱们的孙儿们都大半成婚生子了。只是我,仍欠你一句:我爱你。”

吾爱润玉,吾之兄长,我应向哪方哭你?才可使天地撼动,十方俱哀,万神归宗,岁月回头,换得你我再于少年重逢?只可惜,迟矣!晚矣! 神佛已不渡我!



  


  


  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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